作者：李毅

今年7月中旬，我接到一封关于嘉祥20周年的约稿邮件。之后，我一直在思绪中反复回放着从最初到现在自己与嘉祥的种种难忘的经历……

一、初闻嘉祥

2006年8月下旬的一天，我在日本接到家父从家里打来的电话，大意是我弟弟的孩子考进了七中嘉祥外国语学校小学五年级。听得出电话里父亲的声音激动而兴奋，而且母亲接过电话说的第一句话我现在还记得：“儿啊，这下对了，你侄儿考上七中嘉祥了。”然后把孩子怎样备考、怎样被录取等等细节性问题都说了一遍，那语气给我的感觉好像是从此孩子的前途就光明无限了。当时在电话里我还纳闷：平时很少给我们打电话，说国际电话费贵，这次孩子读个小学就这样兴奋，说这么长时间，不惜电话费了？我1990年出国，对成都的中小学校状况完全是处于无知状态，七中嘉祥这个学校更是没有听说过，虽然当时在电话里，相比父母的兴奋我算得上是“无动于衷”，但我想这所学校一定不错！因为我的侄儿在日本出生，母亲是日本人，侄儿也是日本国籍，当时是我母亲坚决要求孩子要在中国接受教育，接受中国的文化，并且不惜年迈的身体和并不太富裕的经济条件向我弟弟夫妇做出承诺，一定让孩子接受最好的教育，并且不让弟弟夫妇出一分钱。孩子的爷爷奶奶是非常注重他们孙儿孙女的教育的，能让我的父母如此兴奋、如此放心地把孩子托付给这所学校，其校风与品质一定是值得信赖的。鉴于这种感性的认识，“七中嘉祥外国语学校”这个校名就从此进入了我的记忆。

二、感恩嘉祥

2007年我回国后，父母要求我几乎每周五和周日下午到嘉祥接送侄儿（因侄儿父母当时一直在国外），所以当时我对嘉祥只有一些整体感觉：有序而富有朝气。不过当我第一次走进嘉祥教室的那种感觉却不是已习惯于国外教育方式的我想要看到的。那是在侄儿的第一次期末家长座谈会上，当时有50多个家长挤在教室，班主任和任课教师一一上台对本学期学生表现作总结式发言，会后家长争先恐后地想靠近老师，询问自己孩子的近况或问题，但能抢到这种交流机会的家长其实很少。这跟我在日本已习惯的老师与家长、学生一对一交谈的形式不太一样（日本的中小学在开家长座谈前会制定一份详细的一对一交谈时间表，家长按照学校与其定下的时间到校与老师就孩子的问题进行交谈），所以当时并不太习惯，当我挤上前去询问我侄儿的情况时，老师对我说，你的小孩成绩不好，你们家长要经常与老师保持联系沟通等等。当时我的感觉是国内教师服务意识欠缺，在日本，教师是不能这样指责家长的。记得当时我没忍住，向老师直接表达了我的观点：孩子是读寄宿的，在校的学习生活如果事事都要家长操心的话，那孩子上学念书的社会成本也太大了，家长也有家长的社会义务等等。现在我在做了大学自主招生工作后才深刻体会到，应试教育背后的巨大社会成本中，家长就必须是最大的成本付出主体，这是教育体制带来的问题，抱怨辛苦的老师是不公正的。所以我也想借此向那位老师表示歉意。

2008年，我的侄儿如愿“考上了”嘉祥初中部。后来才得知，侄儿小升初成绩并没有达到嘉祥的要求，是我母亲“立志”要让孙儿进嘉祥读初中，我父亲就接受了这个对他来说十分艰巨的任务。后来据我父亲讲，过程很艰辛，为了找到分管校领导，有次是赶深夜两点多的班车到成都，为的是能在校门口见到校领导并倾述孩子想进嘉祥学习的愿望。有一个画面我至今都不能忘记：大概是这年6月前后，有一天我开着车突然看到我父亲拖着一个行李箱在马路边行走，我停下车兴奋地向父亲招手，我父亲是一位非常热爱生活和家庭的人，平时在家乡碰见熟人都要兴奋地打招呼，更不要说在成都大街上见到自己的儿子了。但这次父亲似乎表现得“异常平静”，看见我时没有笑容，没有向正奔向他的儿子挥手，几乎没有任何面部或肢体上的表示，只是继续拖着行李默默地朝着我走来，看见父亲满脸疲惫，我非常心疼，赶忙接过行李，这才发现父亲居然穿着西装，虽然平时父亲喜欢穿着正统，但他最怕热，夏天经常是上身短袖衬衣下装是短裤，今天是怎么了，这样穿不热吗？后来才知道父亲是一大早去了嘉祥。可以想象父亲当时担心孙儿进不了嘉祥读书而背负着很大的精神压力。后来等一切尘埃落定后，我好奇地问我那无权无势无钱的“三无”父亲，您是怎样让孙儿读上嘉祥的呢？父亲回答说，不是我能让他读上嘉祥，而是嘉祥接受了他……据我父亲说，当时的小学蔡校长曾对我父亲说，从没见到过像你们这样巴心巴肝为孙儿上学操心的老人，太让人感动了……最终，蔡校长和我侄儿当时的小学班主任一起向总校长雷解民先生写了封推荐信，后经学校研究决定以增进国际交流为由同意接收。事后我父亲给嘉祥写了一封感谢信，这封信后来被我姐姐收藏进了父亲的回望录。今年1月在给嘉祥做首次讲座上，我怀着激动的心情给校领导和在场三百多位老师念了这封信。2008年8月底我父亲就被检查出身患重疾，2010年2月的一天父亲把我侄儿叫到床前还提醒侄儿倍加珍惜在嘉祥的学习机会。现在想来，之所以我父母能叩开嘉祥的求学之门，凭借的除了希望孙子能进名校能成才的那份炽热期盼外，还有就是发自内心的对嘉祥品质的那份信赖。我感恩嘉祥，是你们的教育品质与人文博爱让我父亲的嘉祥梦如愿以偿！

三、走近嘉祥

如果说前面的经历还只是停留在对嘉祥的感性认识的话，那真正走近嘉祥是从2012年11月10日聆听嘉祥集团董事长、实业教育家向克坚先生在四川省教育学会教育人才工作委员会成立大会的演讲开始的。演讲的题目是《点燃激情坚守信仰》，向董事长从中国的近代谈到现在，从国内谈到国外，阐述了复兴中华需依靠教育以及创办名校的初衷和激情；谈到了为了办教育，为了坚守信仰，宁愿出让学校周边以及城中心商业开发区的500多亩土地，以填补因办教育而亏损的5000多万元资金缺口；谈到了在嘉祥理念下对每个学生个体的人文关怀以及嘉祥的社会责任感；还谈到了构建嘉祥的愿景，如创办国际学校、构建嘉祥精英教育网络、在校内培养民主土壤，唤醒每个教师的民主意识、成立校务管理委员会，与董事会和校长团队形成相互监督制约，以求高效无误地发展嘉祥的教育事业等等。向董事长演讲的最后一句话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们一代代嘉祥教育人将不动摇地坚守我们的教育理念、教育追求，这样就可以使之形成一种信仰，一种文化……我们真诚地邀请有共同教育理想的有识之士加盟嘉祥教育，让我们一道去追逐教育与梦想。”

向董事长的演讲让我看到中国还有这样一位学识渊博、仪态谦卑，愿意为民族的教育事业，为国家培养人才而不计利益得失，并且具有先进教育理念的实业教育家，此乃嘉祥之福、教育之福、社会之福！再联想到我的家庭曾经与嘉祥的“渊源”，那种想即刻结识有识之士的心情难以抑制，所以当我的“中外教育比较与反思”专题发言一结束我就到处“寻觅”向董事长，但当时没能见到他（据向董事长后来纠正说：我一直在场，还听了你的演讲。）后来我就与坐在旁边的一位委员轻声聊起了对中国教育的认识，我们对教育的现状、优劣、教改等问题都持有很相似的观点，有一种“一见钟情”的感觉，后来交换名片才知道，原来此委员是嘉祥的副校长，分管高中部的张文川先生。当时我想，怪不得教育理念与向董事长的如此相似，原来是嘉祥麾下的一员大将。于是我提出请求，请文川副校长将我引荐给向董事长。文川副校长当即允下并于次日与向董事长约定在当月15日晚见面。

与向董事长见面那晚的情景至今难忘。我们三人从6点开始一直谈到9点多，期间服务员询问是否可以上菜？向董事长说再等会儿，近一小时后才请服务员上菜，但向董事长和文川兄以及我都基本没动筷子，确切地说是不愿因动筷子夹菜而耽误了倾述与倾听的机会。又过了大概近一个小时后，请服务员把已经凉了的菜重新加热后我们才开始一边吃一边谈。通过三个多小时的交谈，我对嘉祥的管理层、老师以及学生有了进一步的感知，对嘉祥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有了更多的了解。第二天一早我就给向董事长发了一条短信：“尊敬的向董事长早上好！很高兴能认识您，并能促膝谈心，令我收获良多，谢谢！希能常聚，唱人生之感悟、抒教育之情怀！”向董事长回信：“昨晚聚会之愉悦乃今年少有，愿再次与李毅兄交流，畅谈教育之心得！”我想从这一刻起，我已经走近了嘉祥！

四、走进嘉祥、感知嘉祥

从那晚与向董事长交谈后，我就逐渐成为了进出嘉祥办公大院的“常客”，除了给师生作专题讲座外，还参与了今年以来嘉祥的诸多活动，在这些交流活动中，我对嘉祥人的教育理念以及他们所从事的事业有了更深刻的了解，也受到了很多启发。

在参与嘉祥的事务中，对我来说有两点是值得在嘉祥20周年时提及的，虽然尽管可能会有其他嘉祥人提及这个话题，但我仍然想在此谈谈我的感受。

第一个是我受邀见证的嘉祥第一次民主选举。2013年3月4日晚七中嘉祥外国语学校全体教师和领导共同参加了“嘉祥教育绩效管理委员会”的教师委员代表的民主选举，与会的还有关心、热爱教育的社会名流、学者、学生以及家长代表。向克坚董事长致开场词，他热情洋溢地向在场的嘉祥人传递着这样的信息：只有民主的管理方式才能实现嘉祥宏伟的教育梦，才能让嘉祥成为百年名校，才能让嘉祥教育拥有不朽的未来！他满怀真诚地鼓励、呼吁全体嘉祥人积极参与民主监督管理，为嘉祥也为自己创造未来！当晚共有19位候选教师参加竞选，每一位竞选教师都满怀豪情、满腔热忱、满怀期盼地宣讲着自己的参选理由、能力以及当选后的执行管理理念。此外，我还发现坐在我右边的雷解民校长在不停地悉心指导，时而起身向工作人员询问统票情况，时而给主持人递纸条让其注意选举程序等等。我从他们身上再次见证了嘉祥人团结向上的校风、海纳百川的气度和那份久违了的真实的民主精神。更值得一提的是，此次民主选举的结果是6位教师代表当选，而向董事长为了呵护落选竞选教师的那份民主热情，在会后把参选教师悉数请到会议室交谈心得，并对各位教师的出色能力和难能可贵的民主情怀作了充分肯定。还当场把落选教师介绍给学校以及集团公司部门领导，希望能让他们发挥好各自的才能。我当时在场非常感慨，感慨在虚假民主泛滥、民主诚信缺失的当今，这种真心呵护民主，向往民主的精神，实在尤为珍贵。同时也感知了嘉祥掌舵人的人格魅力和强大的凝聚力。正如嘉祥老师杨静在文章里所表述的那样：“他带领着嘉祥人辛勤地耕耘，把丰收的硕果通过民主改革的方式合理分配给每一个勤勤恳恳的嘉祥人……他用他的热忱和真诚把民主的意识深深根植于每个嘉祥人的内心。”我相信嘉祥的这次制度改革势必会为嘉祥更长远的发展注入强劲后动力，而且在教育界特别是在日益壮大的民办教育界能树立起一个标杆，一种理念：因为任何一个公司、团体甚至社会、民族、国家，如果没有一个民主体制去引导发展、监督发展，约束权力，它就不可能走得长远、更不可能实现什么伟大复兴！

第二个想要提及的就是嘉祥的“精英培养计划”。

从去年年底结识嘉祥以来，对我而言涉及最多的就是嘉祥的精英培养计划。这是嘉祥培养社会精英人才的重要一环，是向董事长缜密思考、精心设计，由嘉祥教育公司副总经理沈翼负责执行，它是集教改、人才培养、社会实践、国际交流于一体，是构建嘉祥百年名校的重要基础工程，并且有教育、法律、经济、电子工程等众多领域的专家学者以及社会贤达参与其中。我作为参与其中的一名教育工作者，所体会到的是这项工程的最大亮点——人才培养模式的转换。

大家都知道应试教育的特点是以分数论高低，它的有利之处在于学生可以在以“考分”为基数的评判标准下“公平竞争”且易于操作。但这种应试教育的缺陷是：因“考分”高低的判断标准是以众多的所谓标准答案为基础垒砌出来的评判模式，我们的小升初、初升高、高考、司法考试、公务员考试等等，无不是以这种粗暴的出题方式、单一化的评判标准来选拔所谓“优秀人才”的，因此这种易于操作的“公平竞争”导致了教育效率低下化。而且，在这种唯分数是论的催化作用下，知识被以填鸭式的方式灌输给学生，其弊端是限制了学生的自主思维空间和能力，致使我们培养出来的学生不但思辨力欠缺、创新力低下，甚至还误导学生产生了一种丛林法则的生存意识，以大小、高低、强弱、多少的利益观来构建人生价值观，而不是以规制、博爱、公平、正义的是非观来评判身边的事物和认识这个世间。但无奈的是这种应试教育在中国目前是无法改变的，甚至可能长期存在，尽管它的弊端显而易见。虽然近年已有部分大学认识到上述弊端而实行了自主招生考试，想以此来弥补因应试教育而带来的人才选拔缺陷，但因大学身处人才教育顶端，而不是肩负基础教育重任的中小学，再加之仅仅是部分大学进行自主招生，且招生比例受限，所以这种模式对应试教育缺陷的弥补效果是十分有限的。所以，以向董事长为核心的嘉祥智囊团一直在思考一种补救措施，这就是精英培养计划。正如向克坚董事长今年7月3日在接受成都电视台“2013我们的城市”大型人物访谈（专访）时所阐述的那样：“我想象中的现代化教育，首先，绝对不应该以考试，就是我们单一的应试作为唯一的标准。考试仅仅是我们学生应该具备的各项能力中的一种，而更多的是我们的思维能力，我们对社会的一种认识能力，最后演变成我们的创新能力……但是我们现在的高考也好，中考也好，乃至于小升初，还没有一套办法既公平又准确地发现人才，所以原有的方法还真是一种唯一，我们只能在依靠原有方法的同时，做一些改革或者说革新，那就是做一些补充的条件。”所以我的理解，精英培养计划就是对应试教育的一个补充平台。就我在数次参与这个计划的研讨会上所获得的信息，这个平台涉及增设选修课制度、引进导师制和教练团制度，以及与中国名校和世界名校进行现场交流的社会实践，并且这个计划得到了成都市教育行政职能部门的高度重视和有力支持。

是的，嘉祥的教育要培养的绝不只是有知识而无思想的“秀才”，嘉祥想要培养的是勤于思考、勇于探索、敢于批判的社会公民，而精英培养计划的目的又是在此基础上，为让学生能成长为具有世界眼光、全球能力、且拥有博爱胸怀的精英，而提供一个引导平台。在今年6月26日有清华大学、香港中文大学、香港城市大学、西南财经大学、四川师范大学等高校师生参与，由嘉祥教育集团主办的“2013嘉祥教育创业交流会”结束后，我接受了成都电视台的采访，当被问及对此计划的前景时，我这样说道：因为在参与这个平台建设过程中，我深深地感受到嘉祥人对国家教育事业的那一份真诚和挚爱、对教育改革的那一份勇气和智慧、对社会责任的那一份无私和担当。所以我对此计划的社会效益满怀期待、对它的成功充满信心！

今年7月我被聘为“嘉祥教育集团专家顾问”，当我把此事告诉母亲时，她说去跟你爸爸汇报一下吧。于是我手捧聘书，在父亲的纪念碑前对父亲说：“爸爸，儿子现在已成为嘉祥教育集团的一名专家顾问了，想不到您老人家当年为了让孙儿接受先进的教育与嘉祥结下的这段缘分在我这里又得到了传承……”

今年是嘉祥创业20周年，我们欣喜地看到“荟萃教坛精英，执著地致力于创办中华名校，培育走向世界的现代中国人”这一向克坚董事长当初立下的宏愿如今正在一步步实现。

嘉祥理念先进务实，强调育人和注重精英培养，坚守教育的社会公益性，敢于善于创新，并且政令畅通。相信在嘉祥先进教育理念的熏陶与行动的感召下，一定能够培养出真正的各行各业的社会精英。

（作者系西南财经大学副教授）